第175章：亦敵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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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好像定格在她的臉上，江小夏有些惶恐，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低著頭又將說過的話從幹澀的嘴裏脫口而出，“我是為了景慈小姐的事情過來的。”
盧景灃的眼睛這才從她臉上挪開，他靜默地點了下頭，並沒有對她的解釋表示懷疑。
“聽說董事長會安排景翰和景慈回國奔喪，所以特地過來問問你，我該怎麽做？”江小夏問。
“你不是從盧家辭職了嗎？不是不願意再多管盧家的閑事嗎？景翰和景慈的事情，你又何必這般操心，畢竟他們是盧家的人，他們的生死與你又有何幹系？”
盧景灃的聲音裏不帶一絲異樣的情緒，聽起來平靜無波。
“我……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景慈小姐……”她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在面對盧景灃的時候，她的心裏總感到不知所措。
“你只不過是看她可憐而已。”盧景灃說道。
江小夏微微閉上眼睛，她無法辯解，也解釋不清楚自己的行為究竟是為了什麽。
見她久久不再說話，杯中的茶也漸漸涼去，他只好貿然打破她的沈默。
“就先讓景慈回來吧。”他說。
她回過神，目光略顯得呆滯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景慈回來的話，能確定她可以安然無恙嗎？”
“如果你不放心她一個人，你可以跟她一起回來。”
盧景灃好像為她織造了一個重新回到盧家的理由。
“不。”她連連搖頭。
回到盧家，她必須要同時面對盧景源和盧景賢兩個人，盧景源又是那麽巴不得她永遠從盧家消失掉，她若再回來，必定會成為他的眼中刺肉中釘。
“你在猶豫什麽？”盧景灃問。
“景灃先生，我還是原先的態度從來不會改變。我曾經說過，一旦找到殺害我父親的兇手，我絕對不會再與盧家有任何瓜葛。”她的語氣堅定，眼睛卻黯然無神。
他把她的話意仔細琢磨，然後不緊不慢地說，“所以，你已經找到殺死你父親的兇手。”
她的眼睛驟然睜大，心想下一刻盧景灃一定會追問兇手的身份。她閉目冥思，試圖能盡快想到一個說辭搪塞過去，至少，她現在還不願意把盧景賢是兇手的事實昭告天下。
“沒有。”江小夏依然以她堅定固執的態度回答。
“江小姐，你可以隨時過來找我，有什麽困難可以聯系韓先生。”盧景灃又轉臉對韓先生吩咐，“等會送江小姐回去。”他的臉上帶著疲倦，話一說完便驅著輪椅向臥室過去。
江小夏起身，視線落在他的背影上，她握緊手指，問他，“景灃先生，我想再次確認一下，景慈小姐回來會不會有危險？”
“她不會有危險。”盧景灃似乎在向她保證。
在開車送江小夏回去的路上，韓先生並不多言。
江小夏曾嘗試著與他打探盧耀榮自殺的事情，但都是被他一臉嚴肅擋了回來。
韓先生把她送到幻彩廣場附近就先回去了。
江小夏乘坐電梯到大廈高層的觀景咖啡廳，她與嚴無襄就約在這個地方見面。
嚴無襄比她早到，見她過來，還特意起身迎她。
他為她點了杯咖啡，然後又把心中的疑惑向她脫口問出。
“董事長，這個時間約我出來，到底是出什麽事了？”
“嚴先生，盧景慧小姐說海茂項目的分紅都給了金鑫子公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江小夏問。
“哦，事情是這樣的，海茂工程能重新啟動，這完全是托了金鑫子公司的福。是金鑫子公司替天壽還了之前的工程貸款，然後又為天壽公司擔保從銀行繼續借貸投資海茂。海茂項目的盈利除了還掉銀行和金鑫子公司的借款以外，剩下的利潤所剩無幾，而現在，金鑫子公司又正好是天壽公司的股東之一，所以它也是唯一有資格獲得分紅的股東。”嚴無襄解釋道。
“可是……當初還銀行的貸款時，我也給公司的賬戶轉了兩千萬，這筆錢，作為海茂項目的投資金額，應該會得到利潤分紅吧？”
“董事長，那兩千萬的資金我們只知道是替天壽公司還貸，但並不表示它就是為了海茂項目，因為之前，天壽公司向銀行的借款並不只是投資了海茂，還有在收購幻彩影業時因為違約而欠下的違約金以及投資海原游樂場時的虧空，這些都是導致在銀行不斷借款的原因。”
“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說，我從盧景源那邊借過來的兩千萬，只算是為了還幻彩影業的違約金和填了海原游樂場的虧空？所以海茂項目的盈利根本就沒有我和其他人的份額？”江小夏覺得好笑。
看來她想還清盧景源的借款恐怕是遙遙無期了。
註視著嚴無襄一臉遺憾的樣子，她突然感到他是不是站錯了位置。他明明就是天壽公司的財務總監，是江萬良創辦天壽元老級別的左膀右臂，是她父親甘願贈送天壽公司10%股份的人，他如此深得父親信任。可是現在，他的言辭卻處處向著一個仇人。
盧景賢是為了報覆她，才會讓她和天壽公司一無所有，才會讓金鑫子公司踩著天壽當墊腳石逐步壯大，然後再張開大嘴一並侵吞。
而他嚴無襄，難道已經被盧景賢收買了不成？
“你處處維護金鑫子公司的利益，害我以為你是替他做事的。”江小夏冷言提醒他。
嚴無襄怔住，然後尷尬一笑，他說，“怎麽可能，董事長是不是有些多慮了？”
“你恐怕是被盧景賢收買了吧。”
“董事長，我不管你和盧景賢先生有著怎樣的恩怨，這些都跟我沒有什麽關系。我作為天壽公司的財務總監，只能按我的良心和職責做事。”
“你該清醒了，盧景賢拉攏你，只不過是為了利用你實現他的狼子野心。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吞並天壽公司。”
“董事長。”嚴無襄好像並沒有因為江小夏的話而感到震驚，他反倒是以一副嚴肅謹慎的態度質問她，“你讓盧景慧小姐成為天壽公司的大股東，難道就不是把天壽推入狼口，難道就不是幫她實現侵吞天壽的狼子野心嗎？”
江小夏頓時感到啞口無言，她無法看透嚴無襄的心緒，只覺得他亦敵亦友，行為千變萬化。像他這種高深莫測的人，一心想趕他出局的吳晟輝並不是他的對手。恐怕只有江萬良能讓他心甘情願地臣服。如今，他又好像是被盧景賢輕而易舉地拉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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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景灃的眼睛這才從她臉上挪開，他靜默地點了下頭，並沒有對她的解釋表示懷疑。
“聽說董事長會安排景翰和景慈回國奔喪，所以特地過來問問你，我該怎麽做？”江小夏問。
“你不是從盧家辭職了嗎？不是不願意再多管盧家的閑事嗎？景翰和景慈的事情，你又何必這般操心，畢竟他們是盧家的人，他們的生死與你又有何幹系？”
盧景灃的聲音裏不帶一絲異樣的情緒，聽起來平靜無波。
“我……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景慈小姐……”她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在面對盧景灃的時候，她的心裏總感到不知所措。
“你只不過是看她可憐而已。”盧景灃說道。
江小夏微微閉上眼睛，她無法辯解，也解釋不清楚自己的行為究竟是為了什麽。
見她久久不再說話，杯中的茶也漸漸涼去，他只好貿然打破她的沈默。
“就先讓景慈回來吧。”他說。
她回過神，目光略顯得呆滯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景慈回來的話，能確定她可以安然無恙嗎？”
“如果你不放心她一個人，你可以跟她一起回來。”
盧景灃好像為她織造了一個重新回到盧家的理由。
“不。”她連連搖頭。
回到盧家，她必須要同時面對盧景源和盧景賢兩個人，盧景源又是那麽巴不得她永遠從盧家消失掉，她若再回來，必定會成為他的眼中刺肉中釘。
“你在猶豫什麽？”盧景灃問。
“景灃先生，我還是原先的態度從來不會改變。我曾經說過，一旦找到殺害我父親的兇手，我絕對不會再與盧家有任何瓜葛。”她的語氣堅定，眼睛卻黯然無神。
他把她的話意仔細琢磨，然後不緊不慢地說，“所以，你已經找到殺死你父親的兇手。”
她的眼睛驟然睜大，心想下一刻盧景灃一定會追問兇手的身份。她閉目冥思，試圖能盡快想到一個說辭搪塞過去，至少，她現在還不願意把盧景賢是兇手的事實昭告天下。
“沒有。”江小夏依然以她堅定固執的態度回答。
“江小姐，你可以隨時過來找我，有什麽困難可以聯系韓先生。”盧景灃又轉臉對韓先生吩咐，“等會送江小姐回去。”他的臉上帶著疲倦，話一說完便驅著輪椅向臥室過去。
江小夏起身，視線落在他的背影上，她握緊手指，問他，“景灃先生，我想再次確認一下，景慈小姐回來會不會有危險？”
“她不會有危險。”盧景灃似乎在向她保證。
在開車送江小夏回去的路上，韓先生並不多言。
江小夏曾嘗試著與他打探盧耀榮自殺的事情，但都是被他一臉嚴肅擋了回來。
韓先生把她送到幻彩廣場附近就先回去了。
江小夏乘坐電梯到大廈高層的觀景咖啡廳，她與嚴無襄就約在這個地方見面。
嚴無襄比她早到，見她過來，還特意起身迎她。
他為她點了杯咖啡，然後又把心中的疑惑向她脫口問出。
“董事長，這個時間約我出來，到底是出什麽事了？”
“嚴先生，盧景慧小姐說海茂項目的分紅都給了金鑫子公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江小夏問。
“哦，事情是這樣的，海茂工程能重新啟動，這完全是托了金鑫子公司的福。是金鑫子公司替天壽還了之前的工程貸款，然後又為天壽公司擔保從銀行繼續借貸投資海茂。海茂項目的盈利除了還掉銀行和金鑫子公司的借款以外，剩下的利潤所剩無幾，而現在，金鑫子公司又正好是天壽公司的股東之一，所以它也是唯一有資格獲得分紅的股東。”嚴無襄解釋道。
“可是……當初還銀行的貸款時，我也給公司的賬戶轉了兩千萬，這筆錢，作為海茂項目的投資金額，應該會得到利潤分紅吧？”
“董事長，那兩千萬的資金我們只知道是替天壽公司還貸，但並不表示它就是為了海茂項目，因為之前，天壽公司向銀行的借款並不只是投資了海茂，還有在收購幻彩影業時因為違約而欠下的違約金以及投資海原游樂場時的虧空，這些都是導致在銀行不斷借款的原因。”
“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說，我從盧景源那邊借過來的兩千萬，只算是為了還幻彩影業的違約金和填了海原游樂場的虧空？所以海茂項目的盈利根本就沒有我和其他人的份額？”江小夏覺得好笑。
看來她想還清盧景源的借款恐怕是遙遙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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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景賢是為了報覆她，才會讓她和天壽公司一無所有，才會讓金鑫子公司踩著天壽當墊腳石逐步壯大，然後再張開大嘴一並侵吞。
而他嚴無襄，難道已經被盧景賢收買了不成？
“你處處維護金鑫子公司的利益，害我以為你是替他做事的。”江小夏冷言提醒他。
嚴無襄怔住，然後尷尬一笑，他說，“怎麽可能，董事長是不是有些多慮了？”
“你恐怕是被盧景賢收買了吧。”
“董事長，我不管你和盧景賢先生有著怎樣的恩怨，這些都跟我沒有什麽關系。我作為天壽公司的財務總監，只能按我的良心和職責做事。”
“你該清醒了，盧景賢拉攏你，只不過是為了利用你實現他的狼子野心。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吞並天壽公司。”
“董事長。”嚴無襄好像並沒有因為江小夏的話而感到震驚，他反倒是以一副嚴肅謹慎的態度質問她，“你讓盧景慧小姐成為天壽公司的大股東，難道就不是把天壽推入狼口，難道就不是幫她實現侵吞天壽的狼子野心嗎？”
江小夏頓時感到啞口無言，她無法看透嚴無襄的心緒，只覺得他亦敵亦友，行為千變萬化。像他這種高深莫測的人，一心想趕他出局的吳晟輝並不是他的對手。恐怕只有江萬良能讓他心甘情願地臣服。如今，他又好像是被盧景賢輕而易舉地拉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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